第2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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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蘇康看著下了馬車的少年，脊背挺直，面容冷峻，身後背了把蒙著黑布的劍。
“蘇康別鬧了，這是陛下請來的仙人。”承安見兩人快要打起來，連忙出聲阻攔。
“哼！本公子和他說話你插什麽嘴？”
承安看著蘇康那副囂張的模樣，竟然也不惱，略顯憂愁道：“若是靖兄看到你這幅模樣……”
“閉嘴！”也不知道蘇康的那處痛點，他立馬便被狗咬似地跳腳瞪著承安，一副要活活吃了他的樣子。
承安不為所動，依舊用那種兄長看到不爭氣弟弟般地神情看著他。
蘇康冷笑幾聲，往後退了幾步：“好，今日的事本公子記下了，走。”
“瞧他那個慫樣，我師兄一個能打他八個！”單妙在馬車上蹲著身子看著車旁的聞潛，一臉笑意地看著他。
聞潛側頭便看到一張笑靨如花的臉靠近，猛地向後差點跌倒，而作惡者卻一臉捉弄得逞的笑意。
剛要收回的劍又緩緩拔出來，聞潛看著單妙道：“你這樣的，我也能打八個，要試試嗎？”
單妙立馬跳下馬車躲到一旁擺手：“不用不用，客氣了。”
聞潛：“………”
“你怎麽樣？”單妙跑到那小姑娘的身前，蹲下來細細看了她一圈，“還好，沒傷到筋骨。”
小姑娘看著這突然詢問關心自己的少年，衣著華貴，長得又像是從畫裏走出來似的，連忙往後躲了躲，避開單妙的手：“我沒事…沒事……”
單妙有些訕訕地縮回手，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遞過去：“我沒惡意…要不你擦擦？”
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額頭，小姑娘楞楞遞過來捂住自己被磕破的額頭。
“謝謝，這帕子我洗幹凈還你……”
單妙不在意擺手：“沒事，我這兒還有你用吧。”
小姑娘臉有些紅，不敢再看這如同神仙般的少年，只好站起來往自己弟弟身邊跑去，“小寶你沒事吧？”
早就將人抱起來的承安將小男孩放在地上，微笑說：“看起來沒什麽事情，只不過胳膊上有些擦傷，這你拿著，帶你弟弟去大夫那處理下。”
小姑娘手裏被強塞了一塊碎銀，楞了一下才連聲稱謝：“謝謝大人。”
小寶仰著頭拉著承安的衣擺，也奶聲奶氣道：“謝謝大人。”
承安微微一笑蹲下身來看著小寶，替他擦了擦臉上的灰：“小寶聽話，跟著姐姐去醫館吧。”
小寶很實用地力地點頭：“好，我會聽姐姐的話的。”
等幾人回到車上，疏通開道路都已經過去半個時辰。
柳媚看著一身清貴氣的承安，模樣清秀卻極其耐看，尤其是周身的氣質，溫和有禮，尤其是他剛才抱起孩子時臉上的笑意，更為他添了幾分別樣的光彩。
這樣的人，即使是站在一眾修者面前，也毫不遜色。
想到這柳媚就忍不住開口：“承安公子很喜歡孩子嗎？”
承安此時正給自己倒杯茶聽到這句話，手一停頓，茶水有些漫出來，忙找帕子擦幹笑問：“仙人怎麽會這麽想？”
“你剛才抱那孩子笑的很溫柔，我爹以前就是這麽笑…”
承安恍然一笑：“我有嗎？”
柳媚：“大概像公子這樣的人都察覺不到自己的溫柔之處，是我一時口快，唐突公子了。”
承安搖頭：“無事，孩子確實很可愛。”
柳媚連忙追問：“那公子家中可有孩子？是男是女？”
承安被水嗆了一口忙道：“姑娘…在下還…還未曾娶妻…”
柳媚：“可按你們凡人的年歲來算，你這般都應該抱孩子了吧？”
柳舟見她越說越冒犯，忙低喝阻止：“媚兒，不可無禮。”
柳媚也反應過來，沖柳舟暗暗吐了吐舌頭。
承安臉上已經恢覆平靜，端的一副君子如水的笑意，眼睛望著馬車上的那片簾子：“本該如此，可婚姻大事總該遇到註定的那個人才是……”
一旁的劉必忽然開口叫好：“公子說的是，找伴侶一定要找自己喜歡才對。”
說著眼睛直勾勾瞄向聞潛，後者恍若未聞地看著自己手裏的霜花，根本不給半點回應，劉必有些挫敗地移開目光。
大殿之上，單妙等人跟著承安緩緩走到皇帝面前。
“陛下，仙人到了。”
坐在高位上的是一個面容端朗粗闊，兩耳肥厚，目若寒星，周身氣質威嚴霸氣，隱隱可見有龍氣環繞，只不過眉間夾著些郁色讓人輕易能看出他的疲憊。
“見過陛下。”單妙行了凡人的禮儀又拿出一封書信遞過去，“這是大峰主囑咐過要給您的。”
皇帝揮手，底下就有人從單妙手中拿過信呈了上去。
“賀峰主近來可好？”
單妙：“大峰主一切都好。”
“聽聞你們這次是來獵宴的？”皇帝看完了信，將其放在一邊。
單妙點頭：“是。”
“來的路上承安和你們說了最近帝都發生的事情了吧，現如今發現的已經有十幾具屍首，今早大理寺又呈上奏折。在城外十裏的觀音廟裏又發現了三十多具屍體，全都是懷孕的婦人，經他們核實全是這些天失蹤的女人。”
劉必疑惑：“他們家人沒有報官嗎？怎麽丟失三十幾個人的話也會引起官府重視吧？”
皇帝看了她一眼，像是被打斷不高興沈著臉道：“不知為何，他們的家人完全不記得這些女人，所以沒有報官，事後還是街坊鄰居認出的人。”
“這些孕婦家人的記憶像是被人憑空抹去，事情過於離奇，所以我才寫信給賀峰主請求他處理此事。”
單妙拱手：“此事我們定當盡全力調查。”
皇帝擺手：“先不急，諸位遠道而來恐怕是累了，先休息一晚，等明日承安你在帶他們去大理寺。”
“陛下，可否讓我們先看看公主？”柳舟上前一步開口，背後是悄悄拽著他袖子的柳媚。
不與人交合卻能懷孕，柳媚路上聽說的時候就十分好奇，頻頻向單妙使眼色，可他卻當看不見，只好拽著自家表哥。
單妙皺了皺眉，顯然不滿意柳舟的行為。
既然這皇帝並沒有提出公主生病的事實，恐怕也是為了家醜不可外揚的意思，如今柳舟這樣大大咧咧提出來，不是戳人心窩，掀人遮羞布。
“聽聞公主最近精神不太安穩，這是我們千徑山丹修所制的安神香，可溫養神魄。”柳媚見皇帝臉色陡然沈下來，將一個小袋子掏出來說道。
“你是賀峰主女兒吧？”盯了柳媚看了半晌，直至後者腳步都要忍不住往後退一步，才緩緩道。
柳媚點頭：“是，賀峰主是家父。”
“也罷，既然如此承安你帶他們去看看公主，切勿驚擾了皇後。”
皇帝似乎有些疲倦，沖承安擺手，“下去吧。”
“公主生病後就搬到了梧桐宮來，這裏比較安靜沒有外人，太醫說比較適合養病。”承安一邊帶路一邊說道。
劉必不屑撇嘴：“就是嫌她丟人打落冷宮唄！我們家對那些耍潑賣瘋的姬妾，也是這麽個處理，扔個三五年等鬧夠了，腦子清醒了就放出來，不清醒的就一直關著。”
承安被說的額頭冒汗急忙道：“福寧公主是陛下最疼愛的長女，仙人還是慎言的好。”
劉必還要說些什麽反駁，就被單妙一把攔住示意她住嘴。
迎面而來一行人，為首的女人衣著華貴，頭戴鳳冠，妝容淩厲，正朝著單妙他們慢慢走來。
承安面容微苦行禮道：“臣拜見皇後娘娘。”
“承安這些人是？”皇後眼光巡視了一圈單妙一行人問。
“他們是陛下請來的仙人。”承安似乎有些為難，但還是如實說道。
“仙人！”皇後顯然有些不耐煩，怒聲道，“這都已經第幾批了，來的都是些裝神弄鬼的貨色，騙錢騙喝都敢騙到皇家頭上了。”
“來人，給本宮押出去！”
“慢著！”承安立即揮手制止一旁的侍衛，“皇後娘娘，這些人真是陛下請來的仙人，為的是城中最近發生的孕婦案而來。”
皇後冷笑兩聲：“既然是陛下請來的，你不把他們往驛站帶，反而往這後宮帶是什麽意思？”
承安：“是陛下讓臣帶他們去看一看福寧公主。”
皇後臉色陡變：“福寧？陛下為什麽要他們去看福寧？”
承安：“自然是陛下關心公主，皇後娘娘要是沒有別的事情，那臣就要帶人下去了。”
“慢著，本宮說要讓你們走了嗎？”皇後神色恢覆平靜，“既然是陛下請來的仙人，肯定是有些真本事的，正巧本宮最近夢中老是睡不踏實，心神不寧的。”
“不如就請幾位仙人替我瞧瞧，正好我宮裏有前些日子進貢的花茶，仙人們也可以嘗嘗。”
柳媚早就看不慣這皇後的做派，他們千徑山放在修真界也是數一數二，誰敢與他們叫板。
如今不但被人罵是混吃混喝的江湖騙子，更是要被這個皇後使喚，難不成真以為自己能使架子不成！
剛想生氣離開就被柳舟攔住，承安回頭為難似地看著單妙眾人。
單妙側目看向一旁的白如玉，後者沖他微微一笑，兩人目光交匯，顯然是想到一處去了。
“自然可以，我看娘娘眉間黑氣濃郁，怕是宮裏有不幹凈的東西。我們修道者以斬盡天下邪佞為己任，當然不會放任不管。”
皇後聽道單妙說到不幹凈的東西的時候，面色僵住：“承安你回去告訴陛下，人我先帶去我宮中。”
承安回頭看了看眾人。
“怎麽還怕本宮把他們給吃了不成！”
承安急忙否認行禮：“臣不敢，那臣先告退。”
“你們隨本宮來吧。”皇後極其高傲地睨了一眼，便轉身往回走。
“妙妙怎麽回事？我們不是說好要去看福寧的嗎？”柳媚不高興地撇嘴。
“小祖宗你可小聲點，沒看出來這皇後是專門來堵咱們的。”柳舟暗暗扯著柳媚的袖子小聲道。
柳媚疑惑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柳舟悄聲解釋：“你還記得剛才大殿之上皇帝說的話嗎？他讓承安帶著我們，卻特意囑咐不要驚擾皇後，這說明什麽，這皇後根本不想讓我們去見福寧。”
“要不然你真以為她把我們當成江湖騙子，就你們這身上的飛鶴服，哪個騙子敢穿？”
柳舟頓了頓接著道：“她不過是想用激將法激怒我們，讓我們生氣離開。可一計不成，所以又想著將我們帶去她的宮殿裏去，總之不讓我們見福寧。”
柳媚聽完大悟：“原來是這樣！”
柳舟笑著用扇子敲了敲她的頭：“這皇後出現的時機地點都如此巧妙，難道你真的以為她是偶遇我們？”
“你瞧你那兩個小師兄都立馬反應過來，都和白家子商量好了，連劉必剛才都沒有出聲，想必也是想到這點。”
“小祖宗，你以後可得多長點心啊！”
柳媚不服摳著衣服上的花紋：“哼！誰要像你們一樣，心眼多的嚇人。”
柳舟不客氣敲了下她的頭：“這叫什麽心眼，出門在外都得多加小心，才能久保平安，都怪賀峰主平日將你保護的太好，才認不清這世間險惡。”
柳媚吐了吐舌頭賣乖：“好啦你別教訓我了，我這不是還有表哥你嘛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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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！本公子和他說話你插什麽嘴？”
承安看著蘇康那副囂張的模樣，竟然也不惱，略顯憂愁道：“若是靖兄看到你這幅模樣……”
“閉嘴！”也不知道蘇康的那處痛點，他立馬便被狗咬似地跳腳瞪著承安，一副要活活吃了他的樣子。
承安不為所動，依舊用那種兄長看到不爭氣弟弟般地神情看著他。
蘇康冷笑幾聲，往後退了幾步：“好，今日的事本公子記下了，走。”
“瞧他那個慫樣，我師兄一個能打他八個！”單妙在馬車上蹲著身子看著車旁的聞潛，一臉笑意地看著他。
聞潛側頭便看到一張笑靨如花的臉靠近，猛地向後差點跌倒，而作惡者卻一臉捉弄得逞的笑意。
剛要收回的劍又緩緩拔出來，聞潛看著單妙道：“你這樣的，我也能打八個，要試試嗎？”
單妙立馬跳下馬車躲到一旁擺手：“不用不用，客氣了。”
聞潛：“………”
“你怎麽樣？”單妙跑到那小姑娘的身前，蹲下來細細看了她一圈，“還好，沒傷到筋骨。”
小姑娘看著這突然詢問關心自己的少年，衣著華貴，長得又像是從畫裏走出來似的，連忙往後躲了躲，避開單妙的手：“我沒事…沒事……”
單妙有些訕訕地縮回手，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遞過去：“我沒惡意…要不你擦擦？”
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額頭，小姑娘楞楞遞過來捂住自己被磕破的額頭。
“謝謝，這帕子我洗幹凈還你……”
單妙不在意擺手：“沒事，我這兒還有你用吧。”
小姑娘臉有些紅，不敢再看這如同神仙般的少年，只好站起來往自己弟弟身邊跑去，“小寶你沒事吧？”
早就將人抱起來的承安將小男孩放在地上，微笑說：“看起來沒什麽事情，只不過胳膊上有些擦傷，這你拿著，帶你弟弟去大夫那處理下。”
小姑娘手裏被強塞了一塊碎銀，楞了一下才連聲稱謝：“謝謝大人。”
小寶仰著頭拉著承安的衣擺，也奶聲奶氣道：“謝謝大人。”
承安微微一笑蹲下身來看著小寶，替他擦了擦臉上的灰：“小寶聽話，跟著姐姐去醫館吧。”
小寶很實用地力地點頭：“好，我會聽姐姐的話的。”
等幾人回到車上，疏通開道路都已經過去半個時辰。
柳媚看著一身清貴氣的承安，模樣清秀卻極其耐看，尤其是周身的氣質，溫和有禮，尤其是他剛才抱起孩子時臉上的笑意，更為他添了幾分別樣的光彩。
這樣的人，即使是站在一眾修者面前，也毫不遜色。
想到這柳媚就忍不住開口：“承安公子很喜歡孩子嗎？”
承安此時正給自己倒杯茶聽到這句話，手一停頓，茶水有些漫出來，忙找帕子擦幹笑問：“仙人怎麽會這麽想？”
“你剛才抱那孩子笑的很溫柔，我爹以前就是這麽笑…”
承安恍然一笑：“我有嗎？”
柳媚：“大概像公子這樣的人都察覺不到自己的溫柔之處，是我一時口快，唐突公子了。”
承安搖頭：“無事，孩子確實很可愛。”
柳媚連忙追問：“那公子家中可有孩子？是男是女？”
承安被水嗆了一口忙道：“姑娘…在下還…還未曾娶妻…”
柳媚：“可按你們凡人的年歲來算，你這般都應該抱孩子了吧？”
柳舟見她越說越冒犯，忙低喝阻止：“媚兒，不可無禮。”
柳媚也反應過來，沖柳舟暗暗吐了吐舌頭。
承安臉上已經恢覆平靜，端的一副君子如水的笑意，眼睛望著馬車上的那片簾子：“本該如此，可婚姻大事總該遇到註定的那個人才是……”
一旁的劉必忽然開口叫好：“公子說的是，找伴侶一定要找自己喜歡才對。”
說著眼睛直勾勾瞄向聞潛，後者恍若未聞地看著自己手裏的霜花，根本不給半點回應，劉必有些挫敗地移開目光。
大殿之上，單妙等人跟著承安緩緩走到皇帝面前。
“陛下，仙人到了。”
坐在高位上的是一個面容端朗粗闊，兩耳肥厚，目若寒星，周身氣質威嚴霸氣，隱隱可見有龍氣環繞，只不過眉間夾著些郁色讓人輕易能看出他的疲憊。
“見過陛下。”單妙行了凡人的禮儀又拿出一封書信遞過去，“這是大峰主囑咐過要給您的。”
皇帝揮手，底下就有人從單妙手中拿過信呈了上去。
“賀峰主近來可好？”
單妙：“大峰主一切都好。”
“聽聞你們這次是來獵宴的？”皇帝看完了信，將其放在一邊。
單妙點頭：“是。”
“來的路上承安和你們說了最近帝都發生的事情了吧，現如今發現的已經有十幾具屍首，今早大理寺又呈上奏折。在城外十裏的觀音廟裏又發現了三十多具屍體，全都是懷孕的婦人，經他們核實全是這些天失蹤的女人。”
劉必疑惑：“他們家人沒有報官嗎？怎麽丟失三十幾個人的話也會引起官府重視吧？”
皇帝看了她一眼，像是被打斷不高興沈著臉道：“不知為何，他們的家人完全不記得這些女人，所以沒有報官，事後還是街坊鄰居認出的人。”
“這些孕婦家人的記憶像是被人憑空抹去，事情過於離奇，所以我才寫信給賀峰主請求他處理此事。”
單妙拱手：“此事我們定當盡全力調查。”
皇帝擺手：“先不急，諸位遠道而來恐怕是累了，先休息一晚，等明日承安你在帶他們去大理寺。”
“陛下，可否讓我們先看看公主？”柳舟上前一步開口，背後是悄悄拽著他袖子的柳媚。
不與人交合卻能懷孕，柳媚路上聽說的時候就十分好奇，頻頻向單妙使眼色，可他卻當看不見，只好拽著自家表哥。
單妙皺了皺眉，顯然不滿意柳舟的行為。
既然這皇帝並沒有提出公主生病的事實，恐怕也是為了家醜不可外揚的意思，如今柳舟這樣大大咧咧提出來，不是戳人心窩，掀人遮羞布。
“聽聞公主最近精神不太安穩，這是我們千徑山丹修所制的安神香，可溫養神魄。”柳媚見皇帝臉色陡然沈下來，將一個小袋子掏出來說道。
“你是賀峰主女兒吧？”盯了柳媚看了半晌，直至後者腳步都要忍不住往後退一步，才緩緩道。
柳媚點頭：“是，賀峰主是家父。”
“也罷，既然如此承安你帶他們去看看公主，切勿驚擾了皇後。”
皇帝似乎有些疲倦，沖承安擺手，“下去吧。”
“公主生病後就搬到了梧桐宮來，這裏比較安靜沒有外人，太醫說比較適合養病。”承安一邊帶路一邊說道。
劉必不屑撇嘴：“就是嫌她丟人打落冷宮唄！我們家對那些耍潑賣瘋的姬妾，也是這麽個處理，扔個三五年等鬧夠了，腦子清醒了就放出來，不清醒的就一直關著。”
承安被說的額頭冒汗急忙道：“福寧公主是陛下最疼愛的長女，仙人還是慎言的好。”
劉必還要說些什麽反駁，就被單妙一把攔住示意她住嘴。
迎面而來一行人，為首的女人衣著華貴，頭戴鳳冠，妝容淩厲，正朝著單妙他們慢慢走來。
承安面容微苦行禮道：“臣拜見皇後娘娘。”
“承安這些人是？”皇後眼光巡視了一圈單妙一行人問。
“他們是陛下請來的仙人。”承安似乎有些為難，但還是如實說道。
“仙人！”皇後顯然有些不耐煩，怒聲道，“這都已經第幾批了，來的都是些裝神弄鬼的貨色，騙錢騙喝都敢騙到皇家頭上了。”
“來人，給本宮押出去！”
“慢著！”承安立即揮手制止一旁的侍衛，“皇後娘娘，這些人真是陛下請來的仙人，為的是城中最近發生的孕婦案而來。”
皇後冷笑兩聲：“既然是陛下請來的，你不把他們往驛站帶，反而往這後宮帶是什麽意思？”
承安：“是陛下讓臣帶他們去看一看福寧公主。”
皇後臉色陡變：“福寧？陛下為什麽要他們去看福寧？”
承安：“自然是陛下關心公主，皇後娘娘要是沒有別的事情，那臣就要帶人下去了。”
“慢著，本宮說要讓你們走了嗎？”皇後神色恢覆平靜，“既然是陛下請來的仙人，肯定是有些真本事的，正巧本宮最近夢中老是睡不踏實，心神不寧的。”
“不如就請幾位仙人替我瞧瞧，正好我宮裏有前些日子進貢的花茶，仙人們也可以嘗嘗。”
柳媚早就看不慣這皇後的做派，他們千徑山放在修真界也是數一數二，誰敢與他們叫板。
如今不但被人罵是混吃混喝的江湖騙子，更是要被這個皇後使喚，難不成真以為自己能使架子不成！
剛想生氣離開就被柳舟攔住，承安回頭為難似地看著單妙眾人。
單妙側目看向一旁的白如玉，後者沖他微微一笑，兩人目光交匯，顯然是想到一處去了。
“自然可以，我看娘娘眉間黑氣濃郁，怕是宮裏有不幹凈的東西。我們修道者以斬盡天下邪佞為己任，當然不會放任不管。”
皇後聽道單妙說到不幹凈的東西的時候，面色僵住：“承安你回去告訴陛下，人我先帶去我宮中。”
承安回頭看了看眾人。
“怎麽還怕本宮把他們給吃了不成！”
承安急忙否認行禮：“臣不敢，那臣先告退。”
“你們隨本宮來吧。”皇後極其高傲地睨了一眼，便轉身往回走。
“妙妙怎麽回事？我們不是說好要去看福寧的嗎？”柳媚不高興地撇嘴。
“小祖宗你可小聲點，沒看出來這皇後是專門來堵咱們的。”柳舟暗暗扯著柳媚的袖子小聲道。
柳媚疑惑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柳舟悄聲解釋：“你還記得剛才大殿之上皇帝說的話嗎？他讓承安帶著我們，卻特意囑咐不要驚擾皇後，這說明什麽，這皇後根本不想讓我們去見福寧。”
“要不然你真以為她把我們當成江湖騙子，就你們這身上的飛鶴服，哪個騙子敢穿？”
柳舟頓了頓接著道：“她不過是想用激將法激怒我們，讓我們生氣離開。可一計不成，所以又想著將我們帶去她的宮殿裏去，總之不讓我們見福寧。”
柳媚聽完大悟：“原來是這樣！”
柳舟笑著用扇子敲了敲她的頭：“這皇後出現的時機地點都如此巧妙，難道你真的以為她是偶遇我們？”
“你瞧你那兩個小師兄都立馬反應過來，都和白家子商量好了，連劉必剛才都沒有出聲，想必也是想到這點。”
“小祖宗，你以後可得多長點心啊！”
柳媚不服摳著衣服上的花紋：“哼！誰要像你們一樣，心眼多的嚇人。”
柳舟不客氣敲了下她的頭：“這叫什麽心眼，出門在外都得多加小心，才能久保平安，都怪賀峰主平日將你保護的太好，才認不清這世間險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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